龙隐

*黑瞎子午夜情感频道

*雨村背景

*速摸短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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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起灵在这间昏暗的房子里已经坐了一个小时。这里潮湿且闷热，张起灵感到自己的脖子上有种细微的黏腻感。雨村似乎都没有这样潮湿，并且空气清新，张起灵想。

他站起来走到窗边，拉开古老而劣制的格子窗帘，发现对面——或许用“隔壁”更合适些，那栋楼，离这扇窗户大概只有两米。对面那家亮了灯，黄色的灯光透过同样劣制的窗帘照在张起灵的脸上，映出张起灵那张看上去很年轻的脸。张起灵呼吸了几口窗外稍微不那么潮湿的空气，又将窗帘拉回原状。

“喀嗒——”寂静的黑暗中传来细微的声响，张起灵仍然站在窗边，没有动作。他的听力很好，但不是天生，他曾在墓道里度过人生中长久的时间，那里彻底的黑暗环境让他自然而然地拥有超越一般人的耳力。

来人的脚步声轻且稳，但没有刻意放缓，鞋底与地板摩擦的声音短促。这是个有防备的高手，并且不惧怕和入侵者正面交锋。

“果然是你。”张起灵的背后，一个男人卸下戒备，用有些慵懒的声音说道。

张起灵转回身，看到黑瞎子站在黑暗里，他的装束让他甚至比稀薄的黑暗更黑几分。

“远道而来啊，跑到我这里有何贵干？”黑瞎子从桌子上捞起水壶，手腕扭动，水壶里的水在空气里划出一道弧线，落在水杯里。“你眼神好，我就不点蜡烛了。”

张起灵走过来，坐在刚才坐的破沙发上，黑瞎子把水递给他，张起灵摇摇头，没有接。黑瞎子没说什么，仰头咕嘟咕嘟几口喝完，把水杯放下，拉过那张似乎是上个世纪生产的椅子，坐在张起灵旁边。

“有关吴邪。”张起灵不喜欢弯弯绕绕。

“果然。”黑瞎子笑了一下，翘起二郎腿，“让我猜猜——”黑瞎子停顿片刻，“你想上他？”

张起灵沉默，看黑瞎子的目光有些不善。

黑瞎子笑起来，他察觉到了张起灵的目光，但他无所谓，他对一切都无所谓。他拍拍张起灵的肩膀，“开玩笑的。”

“听说过‘无足鸟’吗？”黑瞎子伸手往桌子下面摸，边摸边说，“你可能不知道，吴邪曾经跟我说，你像那只鸟，你的失忆和你所谓的使命让你没办法停下来，只能一直飞啊，”黑瞎子从桌子下拿出一盒东西，“一直飞。”

黑瞎子从盒子里抽出一根烟，“我戒了，这是之前剩的，卖不出去，扔了浪费钱。”黑瞎子用五毛的塑料打火机点上，红色的火焰倏地暗下去，几缕细细的白烟升腾起来。他递给张起灵，张起灵没有拒绝，夹在自己的两根发丘指指尖，吸了一口。辛辣的感觉让他有点想咳嗽，想来这并不是什么好烟。“不戒不行，烟太贵了。”

“然后呢？”张起灵问道。

“过年的时候他告诉我，你这只鸟就算没有脚，也不用怕了。”黑瞎子脸上带着一如既往，却又看不出是否是真情实感的笑意。

“他说他会托着你。就算他死了，也要变成风。”黑瞎子往后一靠，“嗨，怎么跟你说就这么肉麻。”他打量着张起灵的神色，“瞎子我不懂感情，之前以为姓张的都没有心——”

“现在看来，可能是没有胆。”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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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界上有一只鸟，生下来就没有脚，只能不停地飞呀飞，飞累了就在风中休息。

这种鸟一生只能落一次地，那就是在它死去的时候。

——《阿飞正传》